别时茫茫江天月

热衷开坑,从来不填系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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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肖戴】秦淮酒家

#戴妍琦生贺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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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笼寒水月笼沙,夜泊秦淮近酒家。
到过秦淮的人都知道,秦淮的景美,人美,酒更美。
秦淮的酒家多,任你喜欢哪一家都无妨,但若不去讨一杯青竹酒,可不算真正到过秦淮。

“这青竹酒可在秦淮传了百余年了。相传,第一位青竹姑娘少时父母病逝,凭借家传的酿酒手艺与青梅竹马的男孩相依为命。那时战火纷飞,天下大乱,这男孩便被征去当了兵。他们约好,待天下太平,还乡成亲。可是男孩却死在了战场上,失约了。这青竹酒初尝时苦涩难忍,细品又有丝丝甘甜,唇齿留香。到了秦淮却不喝一杯青竹酒,实在是遗憾。”
伏身在柜台上小憩的姑娘直起身来,揉了揉眼睛,猫一样的打了个哈欠,抱怨道:“方大人,您带人来也就算了,能不能别每次都念叨一遍,听着好羞耻。”
男人一步跨进店内,爽朗的笑了:“戴姑娘,我可是给你送生意来了啊,您不领情,怎么还怪罪我了呢。”
他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子,看相貌有点像北人,但比起北人的草莽气,却又温和含蓄许多,倒是浓郁的南人书生的书卷气息。
方学才指着戴妍琦道:“大人,这位就是下官提到的青竹酒这一代传人,戴妍琦戴姑娘。”
“戴姑娘,这位是东南巡抚时钦时大人。”
“时大人,午安。”戴妍琦眯了眯眼,笑道。
“戴姑娘身手不凡,缘何只做一介商人。”时大人淡淡的说。
戴妍琦柳眉轻挑:“小女子未尝步履江湖,又因何不能闲居于此。”
时大人环视着不大的店铺,淡然的仿佛说话的不是自己:“事出反常必为妖。”
戴妍琦不甘示弱,回敬一句:“多智至极必遇伤。”
时钦看了看她瞪眼的模样,嘴唇轻动,最终喟叹一声:“倒是个牙尖嘴利的。”
方学才看两人慢慢悠悠的吵架看的心惊胆战,等时钦服软后终于舒了口气,赶紧道:“戴姑娘,两瓶青竹酒,多谢。”
时钦淡淡的道:“四瓶。”
戴妍琦得意一笑,将一个竹篓子扔给方学才道:“对不起,客官。祖上有规矩,一人一次只能带走一瓶,您好走不送欢迎下次再来。”
时钦没在多说什么,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戴妍琦,由方学才领走了。
戴妍琦看着他的背影,嬉笑的表情忽然沉了下来。眼中流转着复杂的情绪。忽然她嗤笑一声,骂了一句:“负心薄幸。”

时大人时钦,字空敬,三皇子人,元安五年获三元及第,入内阁,任太傅,元安六年春加封东南巡抚。
戴妍琦很快看完纸条上的字,拿着纸条的一角在烛台上轻轻一撩,扔在地上。很快纸条就烧成了一堆灰。
时钦……她咀嚼着这两个字,怅然的看着窗外高挂的明月。

元安七年腊月二十八,时大人回京,此行查明贪官污吏无数,更查明夹江堤坝偷工减料,临时重修,今夏的江洪无忧。上大悦,擢升礼部尚书。刑部顺着贪官污吏的线索查出户部尚书受贿无数,上大怒,但因春节将至,遂着刑部十六上朝后下狱审查。

“时大人长的可好看了。”元宵那日,有姑娘结伴出行,话题围绕这年轻的礼部尚书。
“听说时大人还未娶妻,连通房妾室都没有。”
“你们也不看看时大人才多大。我听说,他才二十五。”
“你们啊,少想那些有的没的。上一次方大人在岳西楼宴请时大人,请了明月阁的秦丽姬相陪,可惜时大人洁身自好,不近女色。听说丽姬在那儿尴尬的坐了一晚上,回来险些呕出病来。”
“哈哈,她也不看看她算什么,不过就是一个妓,除了一张脸好,哪点能配得上时大人。”
“别这么说,好歹是这秦淮第一名妓。”
“那不还是个妓……”
姑娘们笑着走远了。

戴妍琦掏了掏耳朵,躺在秦淮河畔的房顶上赏月。赏累了,就闭上眼睛假寐。
沙沙——
风拂过树梢,树叶之间摩擦作响。软底布鞋踏在青砖上的声音传入耳朵,有人轻轻止步,叩响了小屋的木门。
“今日不待客,请回吧。”清灵的声音幽幽的从四面八方传来。来人压了压自己的斗笠,迈步绕过小屋,来到了屋后的秦淮河畔。他环视空旷无人的河畔,忽然抬头,和戴妍琦对视个正着。
戴妍琦隔着纱帘都能认出那双眼睛。
她笑了:“时大人现在不在皇宫参加宫宴,怎么跑来秦淮了?”
时钦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:“你说过欢迎我下次再来。”
戴妍琦失笑:“大人连客套话都不懂吗?”
“可是我已经来了。”他负手站在那儿,静静的看着她,等她下来待客。
戴妍琦跳了下来,走进店铺,转身的时候裙摆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。
时钦跟在她身后,在店里落座,看着她温酒。戴妍琦温了两瓶酒,拿了两个酒盅,坐在时钦对面:“介意和我对饮吗?”
“不介意。”
戴妍琦又笑了,一边斟酒一边道:“大人有话要说,何不直说?”
时钦摩挲着酒盅,看着那清酒泛起点点涟漪,半晌才道:“若是你失去记忆后为人所救,却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,救你之人亦是心存利用,你待如何?”
戴妍琦的手一顿,盅中之酒洒在衣裙上。她放下酒盅,笑意盎然。
“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了。”
“我在问你。”
“我的意见无法代表大人。”
时钦又默了一会儿,低声道:“三皇子并非明主,我倒更看好太子。若有一日三皇子登基,怕是会兔死狗烹,鸟尽弓藏。”
“既如此,何不转投太子。”戴妍琦慢慢说。
“……”时钦愣了一会儿,才又道:“与其如此,我更想离开朝廷,不参政事。”
不等戴妍琦应答,他又说:“可我知道太多三皇子的秘密,怕是不能活着离开。”
戴妍琦一口饮尽杯中酒,道:“十六上朝,户部裴尚书就要被审查下狱了吧。”
“嗯……陛下很生气,但这件事情,裴大人是无辜的。”时钦表情复杂的说。
“他可不无辜。”戴妍琦嗤笑一声,“他站在三皇子这边,就注定了不无辜。”
“天下可有王法。”时钦叹道。
“王法,亦是王者所制。”戴妍琦眼睛一转,道:“大人若是想远离朝堂,不如我给大人支一招。”
“大人只需上个折子给裴大人求情即可。”

十六上朝,户部裴尚书下狱。时大人上书求情,上大怒,贬之东南布政使。
一个月后,时钦又一次站在了戴妍琦的店前。
“客官看着面善。”一个妇人沉吟片刻问:“可是时钦时大人?”
时钦看着紧闭的店门,应声:“夫人是?”
“妾身赵李氏,戴姑娘让我给大人带个话。”妇人弯腰施礼。
“什么话?”
妇人拿出一个竹篓:“她说,您想知道的,都在这里。”
说完,妇人弯腰告退。
时钦看着那白瓷瓶,犹豫着揣进怀里,转身离去。
回到府邸,他看着烛火掩映下的瓷瓶,忽然打开瓶盖,还未闻及芳香,便一饮而尽。
同夜,三皇子遇刺身亡,京城大乱,朝廷势力重新洗牌。

肖时钦喝下那瓶青竹酒,把一切都想了起来。当年青竹姑娘沈氏的竹马郎君并非死于战场,而是认了镇北将军为义父,平步青云封了镇远侯。元丰三年娶羌族公主为妻,育有一子,为贤相肖熙。
肖熙在含嘉元年东巡至秦淮,闻青竹酒名声而至,与沈氏相识相认。沈氏悲痛万分,不日病逝,肖熙认她的徒弟韩氏为妹,因其习了酿酒手法,便留于秦淮。每一位青竹姑娘都未曾嫁娶,亦是得肖家养老。
此事只有家主可知,世代口耳相传。
戴妍琦是肖时钦七岁那年捡回来的,肖家家主得知,便秘密送往秦淮。
肖时钦八岁那年,三皇子母家坑害肖家,先帝将肖家下诏狱,全家三十五口无一生还。唯有外出游历的肖时钦免于一难。太子救肖时钦于水火,寄宿在戴妍琦的小店,寒窗苦读。十五年后三元及第,位极人臣。肖时钦长的与肖父迥异,却极似百余年前的肖熙。是以先帝和三皇子并未认出。
为成太子之事,肖时钦以身犯险,为了避免露出破绽,服用中草堂秘药在先,受蓝溪阁催眠在后,终是一举成功。
师从烟雨楼顶级杀手风城烟雨的戴妍琦,轻松除掉了三皇子,给了太子一条庄康大道。

半月后,一个打扮靓丽的姑娘风风火火的跑进布政使府邸,人还未到书房声音先至。
“时钦!太子登基了!”来人可不就是戴妍琦。
肖时钦笑了:“天命所归。”
戴妍琦皱了眉头:“你怎么和王堂主似的,一天到晚神啊鬼啊的。”
肖时钦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说:“先帝昏庸,三皇子暴虐无道,可不正是太子为一代明君的时候。是聪明人,谁想要遗臭万年?”
“应该叫兖帝了。”戴妍琦纠正,伸出手拍掉了揉乱她发髻的手。
肖时钦笑笑,拉着戴妍琦坐到椅子上,站在她身后抽出她的簪子步摇,打散她的发髻慢慢梳理。戴妍琦半眯着眼任由他不知是梳头还是调/情的行为。
“我听说太子要封你为丞相。”戴妍琦轻声说。
“救命之恩已报,所求不过大隐于市,岁月静好。”肖时钦低笑一声。
“妍琦?”
“嗯。”
“嫁给我吧。”
“好。”
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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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戴妍琦生日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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